三層肉 發達集團副總裁
來源:品味生活   發佈於 2012-11-17 13:53

清除痛苦記憶

清除痛苦記憶
新的藥物和行為療法,可望淡化或甚至清除創傷事件的痛苦記憶。
重點提要
■痛苦記憶是恐懼症和痛苦等心理疾病的根基。許多神經科學家都在嘗試研究記憶如何在腦中形成,並希望能在病人身上逆轉這個過程,幫助他們掙脫心理與生理創傷的束縛。
■有一種名為ZIP的生化物質可以刪除老鼠的記憶,但無法選擇性只刪除「壞」記憶。
■透過藥物來降低與壓力有關的正腎上腺素,可緩和先前的創傷或剛經歷的苦難所導致的痛苦。

緩慢轉動的自動迴轉走道上有一隻老鼠,牠透過走道周圍的透明塑膠壁,可看見小房間牆上的標記並藉此定位。當走道旋轉到某個位置時,老鼠的腳會受到電擊(實驗術語稱為正懲罰),因此老鼠會立刻調頭朝反方向前進,不讓自己再次來到同一個位置。牠會持續這個行為,直到精疲力竭。
問題:如何讓老鼠停止走動?單單停止電擊並不足夠,因為老鼠不願意再度進入危險區域。我們必須利用一些方法幫助牠忘記恐懼,或是用某種安全訊息來消除牠的恐懼反應。
撇開老鼠不談。讓我們看看因為戰爭而出現創傷後壓力失調(PTSD)的人。當遇到某些情境或刺激時(例如開放空間、擁擠的人群、突發的噪音),他也會聯想到痛苦的事情;如果可以,他會盡量避開那些情況。他和迴轉走道上的老鼠陷入相同困境:無法相信某些情況已經安全無虞。我們要如何讓他不再逃避呢?

迴轉走道上的老鼠和擁擠街道上的退伍軍人都受困於記憶:痛苦的驚人力量會在腦中刻下難以抹滅的印象,不管是哺乳動物、爬行類,甚至是無脊椎動物都一樣。當一些研究人員努力解開失智症患者喪失記憶的奧秘時,其他研究人員卻正設法解決相反的問題,以幫助病人(不只是PTSD患者)逃離那些支配他們日常生活的痛苦回憶。一個新興的研究領域把恐懼、強迫症,甚至是成癮和頑固性疼痛等各種不同情況視為學習與記憶障礙,或者更確切地說,忘卻的障礙。
有些人永遠都記得蜘蛛掉進他們牛奶中的那一幕,有些人則總是無法忘記他們曾經狂歡的場所。現在研究人員發現,記憶不只是被動儲存的印象,而是細胞間一種持續的動態活動,也是一個可被藥物和認知治療操控的連續心理程序。對退伍軍人和曾經遭受暴力攻擊與意外的受害者來說,這真是一個好消息;但是對未來的歷史學家和人身傷害案律師而言,這項發現的意涵仍有待觀察。
你可以想出許多不同的方法,來消除迴轉走道老鼠的恐懼:讓牠走到精疲力竭並自己發覺電擊已經關掉(心理學家稱之為「消退」過程),試著直接修補老鼠大腦中形成並儲存記憶的海馬回。美國紐約州立大學下州醫學中心的神經科學家的薩克托(Todd Sacktor)和同事芬頓(Andre Fenton)在研究中使用過這個方法。

薩克托將一種稱為「ZIP」的化合物注射到已經受過迴轉走道訓練的老鼠的海馬回中,兩小時後讓老鼠再次進行測試,結果發現老鼠的恐懼感消除了。如果把這個方法用在飽受PTSD之苦的人身上,諾貝爾獎或是價值數億美元的藥物專利就等於是你的囊中之物。
要了解薩克托的遺忘實驗,需要先探究記憶,以及構成記憶的學習過程最後到底如何抹滅。專門研究記憶的神經科學家通常先考慮到「長期增益作用」(longterm potentiation):兩個以上的神經元同時或相繼激發,而形成同步連結,讓它們以後很可能一起激發的過程。基本上,負責存錄突發巨響經驗的神經元,很可能會連結到讓你尋求掩蔽與撲倒在地的神經元。
長期增益作用的複雜生物化學機制,與突觸後細胞接受訊息處的麩胺酸受體增生有關,跨越兩個神經元之間微小縫隙的電化學訊號可因此增強。但是正如薩克托所說,這些受體並不穩定,它們不斷形成、消失又再形成。記憶的存續,意味著有一個能讓受體數量保持穩定的生化機制。

過去大家一直以為維持記憶的關鍵是某個蛋白質,因為抑制蛋白質合成的藥物會妨礙動物的學習及記憶形成。薩克托的實驗室致力於研究PKMzeta這個罕為人知的蛋白激?(一種可以把蛋白質磷酸化而加以活化的酵素)。薩克托表示,PKMzeta是維持記憶的關鍵;沒有它就沒有長期增益作用,記憶就會消逝。PKMzeta有一種專屬的拮抗劑ZIP,也就是薩克托注入老鼠海馬回中使其忘記對迴轉走道恐懼的藥物。僅僅透過ZIP來抑制PKMzeta的持續反應,記憶就可以像硬碟一般重新格式化。
也正因為如此,近期內ZIP都不太可能用來消除人類的負面記憶。如果我們可透過化學方法讓ZIP只作用於脊髓而不進入大腦,或許可用來舒緩慢性疼痛患者對戳刺過於敏感的反應。如果想要刪除某些創傷記憶,我們則需要一種具有ZIP藥效、又可以只針對某特定單一記憶的藥物。

這個問題乍看之下似乎無解,因為沒有任何生化標記可以讓ZIP區辨好或壞的記憶。有些研究試圖尋找其他辦法,目前仍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可完全移除特定的記憶,但或許能減弱某些與事故的痛苦回憶有關的焦慮......
【延伸閱讀】
※PKMζ Maintains Spatial, Instrumental, and Classically Conditioned Long-Term Memories.
Peter Serrano et al. in PLoS Biology, Vol. 6, No. 12, pages 2698–2706; December 23, 200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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