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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哈拉閒聊   發佈於 2016-08-26 00:26

準數位政委唐鳳-當網路小龍女走出古墓

十月初,行政院即將有一位特別的「數位政委」,唐鳳。
唐鳳是誰?她是行政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政委,今年卅五歲;她是神童、電腦天才,雖然沒有國中學歷,卻是國際知名的網路駭客;十六歲創業,並曾擔任蘋果(Apple)、明碁(BenQ)等公司的顧問,卅三歲已退休,後投入「零時政府」(g0v)社群與「vTaiwan」等開放平台工作。
她的特別,讓報導有下不完的標題,尤其是十年前從「他」變成「她」,更讓唐鳳成為政府第一位跨性別官員,而被媒體大書特書。
好比張愛玲的聰慧,唐鳳從小即展現她在學習上的天才,小一能解國二數學、小二能用自己手繪的電腦模擬其反應,但卻因無法融入同儕、老師不知該如何教而難存於傳統教育體制,在轉了九次學後離開校園,十三歲起在家自學。
唐鳳的特別讓她孤寂。
她說,四歲之前,她就感受到那種孤寂,小一那年在課堂上解完聯立方程式後,便認知到自己和別人很不一樣,往後數學課都在圖書館自己一個人度過。雖然她受媒體專訪時,說自己十二歲認識網路後,發現「一群孤單的人在一起就不孤單了」,跳脫出時空限制、在網路中找到知音,但她本質仍是孤獨的。
例如,為了對體制作出完整的反思,她十四歲時,將自己帶到烏來閉關三週,反覆讀了小說《意萊克遜》(即後現代電腦小說《微軟陰謀》)二十幾遍,領悟到「有一個充裕的時間和空間,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養成過程」。
每天,唐鳳在無以言說的茫然和失落中醒來,因為她有十六個小時可以自行決定今天要做什麼、要扮演什麼角色,而她認為做思想工作的人,須忍受長時間的孤獨與茫然,因為「若只用慣性,思想便會原地打轉,無法開展。」
如同小龍女般出世,對於人際關係,唐鳳說,小學被帶離課堂、和同學關係中斷、童年沒有好朋友這些事,至今仍是她的傷痛與遺憾。她說,如果不是學到弟弟對待人的開朗與信任,她可能仍無法直視他人眼睛。
創業、退休後,近年唐鳳積極參與開放社群的工作。不論是和開源界的好手協作、重編教育部的線上開放辭典「萌典」,或是建構政策討論平台vTaiwan,為立法院三讀通過公司法修正案推一把,都是唐鳳的工作,目標是「透過開放的數位空間連結虛實,促進社會溝通、整合意見」。
八月初,行政院長林全聯繫唐鳳,希望她能推薦擔任數位政委的人選,負責「數位經濟」和「開放政府」等工作。她問了一圈社群的朋友,沒有人有意願入閣,倒是支持她入閣的朋友不少;後來她想,自己「本來就在做這些事」,而跟蘋果公司的顧問合約在九月底到期,因此便決定接任。
唐鳳說,她觀察全球各地的公務體系,發現在電子化的同時,往往承續了紙本溝通的習慣,對「傳達給千萬人」較為熟悉,對「傾聽千萬人」較不熟悉,而對「千萬人同時協作」更不熟悉。
「我對自己的期許是作為『公僕的公僕』,也就是運用數位技術及系統,輔助公務體系解決問題,並強化政府部門與公民科技、公共社群的對話與合作。」唐鳳說。
數位化的轉型無可避免碰到抗拒和慣性,對此,她自詡為「持守的安那其」,維基百科的解釋是「由自由的個體自願結合,以建立互助、自治、反獨裁主義的和諧社會。」
「『持守』的意思,是不斷示範更好的解決方式,直到事務人員自願採用為止。」唐鳳解釋,她在推動vTaiwan時,都是與「願意配合的事務官」協作而成,「但公務體系裡,特別是與國安、外交相關的事務官,如果認為不宜適用,我可以理解。」
對於進入政府後可能碰到的挫折跟挑戰,唐鳳說她「沒有預設,就是一本初衷、協力以赴」,至於「入世」是否會要因此在人格特質上有所妥協?唐鳳認為「能引入新的維度時,即無妥協可言。」
不過,離開古墓的小龍女,面對的是精明算計的黃蓉、也可能是任性刁蠻的郭芙,甚至是心狠手辣、殺人不眨眼的李莫愁;政治畢竟是「充滿人性與利益交換」的棋局,一直以來都頗為出世的唐鳳,會不會是林內閣宣示擁抱網路數位世代的「招牌小白兔」?
開源界的朋友指出當中擔憂:不似部會首長,有自己的機關、人力、預算,「政委」辨公室只編有秘書或幕僚,是手無實權實兵,得靠與各部會斡旋、喬事、喬資源來做事的職務,面對各部會本位主義和科層因人設事、看人做事的慣性,是家常便飯。
比起發揮專業技術,政委大部分都在忙「人」事,這是駭客唐鳳在行的工作嗎?
即便如前政委蔡玉玲在接任公職前,已擔任過大型律師事務所主持律師、地方法官、IBM大中華區法務長,深諳人性、人事歷練豐富,她在第一次去立法院備詢時,面對來勢洶洶的立委仍招架不住,忍不住淚灑現場。
不管是小龍女或是小白兔,現在的唐鳳可能沒想這麼多。問她如果要對「在行政院走過一圈後的未來的她」講一句話,她會說什麼?
唐鳳想說:Hello worlds!
延伸閱讀:
唐鳳接任政委後給媒體的問答集:https://g0v.hackpad.com/ep/pad/static/zZD5rfTKDNg
公民駭客唐鳳:當一群人一起孤單,就不再孤單http://parentingcw.tumblr.com/post/143932566948
唐鳳訪問串
https://wiselike.com/audrey-ta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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