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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奇 (Legend of A Love Stor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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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無常品之三︰
經文︰
『昔佛在羅閱祇竹園中，與諸弟子入城受請說法畢訖。晡時出城，道逢一人，驅大群牛，放還入城。肥飽跳騰，轉相觝觸。於是世尊，即說偈語︰譬如操杖，行牧食牛，老死猶然，亦養命去。千百非一，族姓男女，貯聚財產，無不衰喪。生者日夜，命自攻削，壽之消盡，如池水漸枯。
佛到竹林洗足卻坐，阿難即前，稽首問言︰世尊，向者道中，說此三偈，不審其義，願蒙開化。佛告阿難︰汝見有人，驅放群牛不？唯然，見之。佛告阿難︰此屠家群牛，本有千頭，屠兒日日，遣人出城，求好水草，養令肥長，擇取肥者，日牽殺之，殺之死者過半，而餘者不覺，方相觝角，跳騰鳴吼，傷其無智，故說偈耳。
佛語阿難︰何但此牛，世人亦爾。計於吾我，不知非常，饕（ㄊㄠ）餮（ㄊㄧㄝˋ）五欲，養育其身，快心極意，更見殘賊。無常宿對，卒至無期，矇矇不覺，何異於此也？
時坐中有貪養比丘二百人，聞法自勵，逮六神通，得阿羅漢，眾生悲喜，為佛作禮。』
《白話解釋》
往昔佛陀在摩揭陀國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裡，與許多弟子進入城市，在路上遇到一個人趕著一大群牛回城，又肥又飽的牛群一路上跳躍奔踢，彼此互相用角互鬥。因此釋迦世尊就說了偈頌︰猶如一個人拿著棍子，在野外草地飼牧他的牛群；每一個人從生到老死，就如同牧人飼養的牛一樣。
千百人之中沒有一個能逃出這項真理，所有貴族的男男女女，日夜忙碌聚集財產，他們也是沒有一個不衰老死亡。
生在世間的人在光陰的隧道裏，生命一天一天的消滅，而有盡的壽命也一步一步到了盡頭，就如同一個水池也會漸漸枯乾。
佛陀回到竹林精舍，洗過腳回到自己法座上，阿難尊者便向前頂禮請問佛陀︰「世尊！剛才在途中您說出三句偈頌，我還是不明白它的含義，願佛陀慈悲開示！」。
佛陀向阿難尊者說︰「你是不是有看見有人驅趕一群牛？ 」
阿難尊者說︰「有啊！有見到。」
佛陀向阿難尊者說︰「這是一家屠宰場的牛群，本來有一千隻的牛，屠夫天天派人出城，尋找有好水好草的所在，想要將牛養得又肥又大的。他們每日都選擇最肥最大的牛來屠殺買賣，他們殺死的牛已經超過半數了，而剩下的牛還是沒有感覺自己的牛伴慢慢減少，剛才那些牛在路上奔踢，相鬥又嗥叫，我就是哀憫這群牛的無知，所以才說了這些偈頌。」
佛陀又向阿難尊者說︰「何只是這些牛啊！世上的人也是和那些牛一樣的無知糊塗，整日守著這個臭皮囊，他們不明白世間一切是無常的，日夜貪圖聲色的享受，將自己養得肥肥的，稱心如意，又互相殘殺，可是無常鬼日夜伴著他，一直到無盡期，他們竟然糊塗而不知不覺，天下事那有比這種事還更加令人感覺怪異的呢？」
當此時，座中有二百位貪求供養的比丘，聽到佛陀的開示後，都一一覺悟自勵，當下證得六種神通與阿羅漢的果位。
當時，在座的大眾都悲喜交集的向佛陀頂禮感恩不盡。
宰相千金云︰「朝看花開滿樹紅，暮看花落樹已空，若將花比人間事，花與人間事一同。」
普賢警眾偈云︰「是日已過，命亦隨減，如少水魚，斯有何樂！大眾當勤精進，如救頭然，但念無常，慎勿放逸。」
古聖賢云︰「世間財，誰不愛？拼死忘生都不該，石崇富豪今何在？億萬金銀無處埋，須當戒，莫貪財，不如收拾禮金臺。」
《讀後感想》
人間多少事，鏡花水月過，名利能有幾多久？歡樂又能長留否？
牛的無知，在於不知隨時有被宰殺的可能。
人的無知，在於忽略生命的無常，一切是如泡沫般，隨時有破滅的可能。
小插曲︰與二兒子說這故事時，兒子反問我︰「妳怎麼知道牛不知道會被宰殺，說不定他們知道，但無法改變，還不如渾渾噩噩過日子。」
說得也對，子非牛，焉知牛？
牛無法改變命運，但是人類能，端看人們是否能看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