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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財經刊物   發佈於 2021-10-14 20:53

鮑爾暗示Fed將開始讓QE退場 真的假的?

2021-10-14 19:07經濟日報 編譯/湯淑君

近幾個月來華爾街不斷在問一個問題:聯準會(Fed)如何讓量化寬鬆(QE)派對收場?散場時是轟隆作響,還是緩緩淡出?QE退場平順與否涉及重大利害關係,不僅影響數兆美元股票和債券的後市展望,也將牽動美國經濟未來走向。萬一「大退場」引發經濟衰退甚至金融危機,後果不堪設想。

QE政策背景
前華爾街投資銀行員暨財經暢銷書作者柯漢(William D. Cohan)在巴隆金融周刊(Barron's)撰文指出,Fed刻意把短期和長期利率調控在歷史低點的政策,擘劃者是前Fed主席、「大蕭條」學者柏南克(Ben Bernanke)。2008年金融海嘯在他任內來襲時,柏南克研判—判斷正確—唯有在市場上大買形形色色的債券,藉此推升債券價格、壓低殖利率,才能化解當時的重大經濟危機。

他也斷定—同樣判斷正確—把利率降到低得接近零的水準,將刺激貸款需求,並鼓勵投資人承擔風險、投入各式各樣的投資,以尋求更高的回報。柏南克卸任後,繼任的葉倫(Janet Yellen)和現任的鮑爾(Jerome Powell)持續實施「零利率政策」(Zero-Interest-Rate-Policy,ZIRP)。總計12年來,Fed的資產負債表暴增,從大約9000億美元膨脹到如今將近8.5兆美元。

QE導致的結果
資產收購量是如此之大,導致金融市場熱鬧派對持續不輟。自2009年3月以來,美股道瓊工業指數從6500點漲到大約35000點,漲幅約430%;同時期標普500指數漲幅更達到550%。若以高收益債券指數當指標,也會察覺這些年來債市同樣歡宴連連。根據聖路易聯邦準備銀行的資料,2009年3月時,高收債殖利率平均為18.7%,簡直High翻天(2008年11月時曾觸及接近22%的高峰,但當時投資人是被嚇壞了)。

如今,拜Fed大買特買債券之賜,垃圾債券殖利率平均為4.3%,尤其近幾個月來從3%節節走高,主要因為QE退場展望不明,投資人不確定鮑爾是否會改弦易轍,還是會在市場壓力下維持現狀。

鮑爾有盡職責嗎?
柯漢批評,終結寬鬆資金派對是鮑爾的職責,但看來他並不勝任。大約65年前,Fed史上任期最久的主席馬丁(William McChesney Martin)形容自己的職責是「在宴會氣氛真正熱鬧起來時,下令把雞尾酒缸端走」。鮑爾2017年和2018年曾試著端走雞尾酒缸,當時他與同僚一連五次提高利率,每次升息0.25個百分點,那波升息循環在2018年12月結束,經濟未感受到明顯衝擊。那一連串升息掀起迷你版「退場恐慌」—市場短暫波動劇烈—其實是信用市場對貨幣政策開始回歸正常化的正面反應。

然而,最末次升息後,時任美國總統川普揚言「開除」鮑爾—其實無權這麼做—並抱怨自己可能被鮑爾連累而「淪為胡佛」(許多人把大蕭條惡化歸咎於前總統胡佛)。2019年2月初,川普在白宮舉行晚宴招待鮑爾、時任財長米努勤(Steven Mnuchin)和Fed副主席克拉瑞達(Richard Clarida),餐會中究竟談了什麼,對鮑爾是否有任何影響,外界不得而知。

但到那年7月,Fed貨幣政策逆轉,開始調降利率,理由是經濟景氣「持續擴張」、就業市場「強勁」、通膨率「接近」2%的Fed目標。2019年Fed又兩度降利率,2020年3月新冠肺炎疫情襲擊美國,更促使鮑爾大舉降息並擴大QE計畫。

政策再度急轉彎
柯漢指出,明年任期將屆的鮑爾現在又再度試著改弦易轍,時機不免令人產生聯想——就在參議員華倫(Elizabeth Warren)揚言不支持鮑爾做第二任後。與此同時,市場投機活動熾熱,通膨氣焰旺盛,看來愈來愈不像鮑爾所謂的「暫時」現象。於是Fed在9月22日宣布,「不久後」將開始縮減每月購入約1200億美元公債與抵押擔保證券(MBS)的購債規模。沒人知道「不久」是指多久,但市場行情顯示投資人押注於明年初。

股市和債市提高警覺
或許,金融市場仍不相信鮑爾等Fed決策官員有膽子關掉QE水龍頭。從9月Fed聲明發布後的這幾周,道瓊指數繼續上漲2.5%左右。

但債市投資人似乎已逐漸警覺到苗頭不對了。9月17日,垃圾債券殖利率平均為3.96%,目前升到將近4.3%,升幅達8%;同時,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也勁揚,從1.37%衝上1.61%,升幅達17.5%。

這意味投資人對債券發行者的態度終於硬起來,堅持要求更高的殖利率和風險溢價,否則免談。早就該開始這麼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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