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總統川普6日已告知共和黨國會黨團,在大選之前停止與民主黨團協議新一輪刺激經濟計畫。彭博資訊社評指出,川普其實應該更注意聯準會(Fed)主席鮑爾6日稍早時在全國景氣經濟學會的演說,因為鮑爾當時警告美國經濟復甦力道可能明顯減退。
鮑爾提到,「正常的衰退性動能(normal recessionary dynamics)」可能會輕易潛入。這種負面動能的意思,就是當成長愈來愈慢時,沈重的悲觀思維將導致復甦愈來愈弱,並以景氣萎縮為核心,形成惡性循環。到現在為止幸虧有擴張性的貨幣及財政政策支持,這種負面能量才受到壓制。美國沒有必要承擔此種風險。國會針對新刺激經濟計畫所引發的爭議已經持續數月,民眾已經受夠了。
由於時間緊迫,鮑爾再度提醒大家情勢嚴峻,但他的警告很容易就會被當成耳邊風,因為經濟復甦的勢頭幾乎與之前的直落同樣明顯。第2季經濟總產值年減31%,失業率猛升到15%,但之後便強勁反彈,靠的就是政府的因應政策既快速、又夠力。

一名川普支持者,在川普宣布自己確診後到白宮外揮舞競選旗幟。 歐新社
Fed幾乎提供無限制地提供流動性,政策利率也降到0,並擴大債券購買計畫;另外還制定新的決構架構,暗示寬鬆政策將持續更久。國會也在3月底迅速通過「新冠肺炎援助、救濟與經濟安全法案(CARES)」,及其他三大紓困措施,總金額達3兆美元。
於是經濟明顯復甦,但從現在起復甦力道並不能自我維持。疫情尚未獲得控制,Fed可用的彈藥已經不多,而之前的擴張計畫也大致耗盡。最近的經濟數據已經顯示景氣動能正在減退,而且復甦還可能進一步減速,因為之前的家庭支出主要是靠政府的所得支持計畫所創造的儲蓄。一旦這些儲蓄花光,消費支出將驟然而止,且各州及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同樣沈重。
美國長期的財政展望的確堪憂,政府舉債及累積負債已經激增。一旦疫情及經濟衝擊消退,政策焦點必須再度轉向財政控管。但一如鮑爾所述,當前的風險卻並不在此。財政擴張計畫如果規模太小,時間太晚,可能使經濟成長更慢,甚至立即陷入萎縮。而且由於利率超低,政府借錢幾乎不用成本,加上通膨又低,因此大幅擴張公共支出幾乎毫無危險。
新一輪擴張支出計畫之所以遲遲不能推出,責任主要在共和黨團,提出的計畫太小兒科,但民主黨團顯然也並不急於妥協。川普宣布停止國會協商絕非正辦,且大錯特錯。兩黨現在必須立即敲定一項規模夠大的擴張支出協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