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友望 發達集團副總裁
來源:品味生活   發佈於 2025-06-22 07:17

那天起,我和媽媽彼此心疼--2

那天起,我和媽媽彼此心疼--2
這氣氛甚至維持了一兩年。有時,爸爸出差,龐麗和媽媽在家一整天也說不上一句話。無數次,在飯桌上,龐麗說聲「我吃完了」,一推碗站起來就走,她不是沒看見媽媽欲言又止的眼神,可心裡的那道坎兒就是過不去。
很快,高考。
濕熱的天,整個人都黏溻溻的。考完最後一門,龐麗精疲力盡地伏下去,再抬頭,桌子上留下一灘汗印。
揭榜,龐麗過了大專的分數線,離本科還差幾分。
她胡亂填了志願表,卻不料,因為胡亂,她掉進更低的一檔,最後被一所高中專錄取。
還沒入學,龐麗就捏著錄取通知書,背著家人,去那所學校看了看。
站在校門口,不遠處是本市的火葬場,陰森、恐怖、蕭瑟,再想到永無機會進大學的門,龐麗無法抑制地大哭起來。
她一路哭回家。「不行就復讀吧!」媽媽大手一揮,如她做所有決定時那樣,不容置喙。
龐麗的哭聲戛然而止,她張張嘴,這是青春期以來她第一次沒有和媽媽唱反調。
找關係,找錄取龐麗那所學校的人,將她的檔案拿出來,事情比想像得還要難。這一年的9月7日晚上,媽媽推開龐麗的門,沉默了一會兒,開口道:「都是爸爸媽媽沒本事。」她哽咽著,「檔案拿不出來,媽媽沒法幫你圓大學夢了。」
媽媽的眼眶是紅的,仿佛藏著一包袱的眼淚。她囁嚅著,態度竟有些像小女孩般軟弱、委屈。
龐麗雖說難過,但更多的是詫異,她原以為這個強硬到有些跋扈的女人,永遠不會露出疲態。這一刻,只見她無奈、無力,深責著自己的無能——這無能背後,她該對外人付出多少哀求、賠過多少笑臉?
在極度震驚中緩過神,龐麗安慰媽媽:「沒事,以後我還可以自考,用別的方式上大學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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