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碎了 發達集團監事
來源:哈拉閒聊   發佈於 2014-06-07 06:03

沒有誰該被判為「人生失敗組」,讓我們一起陪伴彼此活下去

當我們正要慢慢沖淡史哲維自殺、鄭捷、Elliot Rodger殺人的新聞事件時,藝人歡歡自殺了。原來好像天天都有人想著要不要死,然後最後決定死了算了,以及好吧先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先死然後我再死。
鄭捷在被逮捕後,面對應訊時,告訴警方說:「你們直接判我死刑,我想死。」這讓我想起日本電影《疾走》裡面,少女惠利在鐵捲門留下的一行字:「誰が私を殺しにくる」(誰來殺了我)。
幾天過後,校方有人至北所要探視鄭捷,他只留了張紙條婉拒,而紙條上寫著:「這幾天除了家人不願意見到任何人。」這也讓我想到在鐵捲門那行字的下方還有另一行字,主角修二所寫下的:「誰か一緒に生き下さい」(誰來跟我一起活下去)。
鄭捷想死嗎?還是其實他想活下去?
電影裡的修二,正值15歲的青春年華,個性開朗單純,有良好的品行,是個有前途的少年。但是因著哥哥犯下了縱火案,使得修二後來歷經了校園暴力與欺凌,家族也因社會壓力崩解離散,修二的命運齒輪從此狂亂疾走,他茫然、無助,只能在各種壞透了的情境下,挑一個最不壞的來作,不是罪人的他在一連串非受迫的厄運降臨下,成了罪人。他想帶著產生微微情愫的惠利遠走高飛,回歸單純,然而最終還是無法掙脫命運糾纏,中彈倒臥於血泊中。當他被警方射中的同時,手機正好響起,而那是一通看見鐵捲門上的留言打來的電話。
鄭捷也是想活下去的吧?只是想陪他的人卻在他殺人之後才出現。(而那些人或許還不是他企盼的那個人)
其實沒有人生下來就想幹盡壞事,我相信包括鄭捷,或是南加大的槍擊犯Elliot Rodger也是。在一群人罵聲連連、大肆撻伐的同時,對於鄭捷根本毫無幫助且不痛不癢,因為在殺人之前,很多人就已經是這樣的瞧不起他、不關心他、咒罵他,那點聲音哪比得起他心底日夜沉痛的吶喊聲?他默然的表情也不是在殺人之後才出現,一個人在校園,一個人在房間裡,一個人吃飯時,他已練習多時。時至今日他只是更加的證明,「是你們讓我使壞,而你們終於注意到我了,但再也來不及了!」
這樣的孩子,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,有很多!而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,也有很多,從這樣的孩子長大後的大人,用槍聲、用刀聲、用死,了表心底無限的哀痛。
北捷事件發生後幾天,一位患有自閉症的張姓男子,在車廂操作計算機時撞到人,因溝通問題讓乘客誤以為又要發生攻擊事件,最後證實是虛驚一場。張姓男子在五歲時就被診斷出有自閉症,他活在一個一般人可能無法理解的世界,行為舉止也異於常人。這樣的人可能從一出生就被判為人生失敗組,但是他卻有個「願意陪他活下去」的母親陳淑芬,細心照顧他、瞭解他,並且從原為進出口貿易商,毅然決定中年轉行,考取特教老師,陪伴更多特殊的孩子!
世界很沉痛,而另一面卻又充滿歡愉。你被這些恐懼制伏了嗎?或者你選擇繼續繭居在你空泛而歡愉的小世界小確幸裡?許多人選擇轉眼不看了,如同川上弘美所說的:「十幾歲時,非常的熱情,不過,也非常的冷靜。」他們異常的成熟,不理世事,作自己的事去了。
然而於此同時,我也觀察到有許多的大學生,如同陳淑芬一樣,他們除了愛自己的家人朋友,也開始願意走出舒適圈,去陪伴原本不認識的人,一起活下去。北捷事件的歌聲送暖;洪仲丘案、服貿案、文林苑案、樂生案的群起參與;呂冠緯、劉安婷的投身公益教育;同是東海環工系的孫大翔創辦「小人物」雜誌,報導社會角落的小人物;詹上逸赤腳環台為異國的孩子籌措資金買新鞋等等,他們一方面改變了別人的命運,另一方面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,更臻美好。
你說世界充滿毀滅嗎?但其實也處處充滿溫情。你覺得沒有人陪你,那麼或許你也可以選擇先去陪伴他人,去擁抱一個孩子,去攙扶一個老人,去為那個哭泣的男孩或女孩遞張面紙,而當然你要先從愛自己、愛你的孩子、陪伴你的家人開始。傷痛與付出可以是兩碼子事,當你願意選擇先付出時,很多的傷痛便會自動癒合,再多的叨絮都會自動被滅音。
最後,這個國家再見光明的擔子很重,不要再一肩挑起。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彼此信任、彼此相伴,一起扛擔子,然後才能一起「再也不想到死這個字眼」的漂亮地活下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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