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魚兒 發達公司副理
來源:實力養成   發佈於 2008-08-10 23:53

證券玩家是證交所中的賭徒

證券玩家是證交所中的賭徒
有種人,即所謂的證券玩家,肯定永不會消失,而且只會愈來愈多,讓我感到遺憾。我之所以如此稱呼他們,乃是因為照我的定義,他們不配冠上投機家的稱號,雖然一般大眾和新聞記者都以此稱呼他們。證券玩家連最小的指數波動都企圖利用。他在股價一○一時,買進某種股票,然後在股價升到一○三時,就賣掉。接著,他再在指數九○時,買進另一種股票,然後在九一‧五時,又再賣掉。
我們假設這條曲線代表某一特定時段內的指數變化。從事短線交易的證券玩家上演一套雜技節目,每次都要在X和Y之間獲利。短期內,他可以獲得成效。如果他只對上漲的指數進行投機,而同時股市也普遍看漲,那他逮到指數上漲的機會就相對大一些。但要在X和Y間逮到波動的正確時機,相當少見。長期來看,玩家遲早會在股價持平或下跌時破產。
每個證券玩家在此都會反駁我的看法,他們當然有圖表和電腦程式,告訴他們必須在什麼時候買進,什麼時候賣出。但任何一台電腦頂多只和它的程式設計者一樣聰明。在我近八十年的證券交易經驗中,從未認識過任何長期獲利的證券玩家。
銀行和經紀人總是千方百計想把客戶變成證券玩家。他們大肆宣傳當日沖銷,透過電腦網路,每位散戶投機家都可在「第一時間」進行交易。許多在德國電信上市前獲利,卻沒有經驗的投資散戶,都被誘入證券遊戲中。我認為這種行徑難被諒解,而且也不道德。我在《商報》(Handelsblatt)上讀到,德國也像美國的證交所一樣,提供交易室,讓從事當日沖銷的人士可以租用辦公。文章中提到一位女髮師辭掉工作,因為她作股票賺的錢比工作時更多。
這些幼稚的投資人相信,在不斷買進賣出的激烈交易中,他們和那些早把證交所變成賭場的大型機構享有相同的機會,不只股市,也包括外匯、原料和債券市場。大型機構用高薪雇用哈佛、聖加倫(St. Gallen)或倫敦經濟學院的畢業生,讓他們用幾十億美元在債券、股票或外匯交易中賭博。特別是外匯市場,更是不按牌理出牌。二十四小時內,上兆美元在全球流通。最多,只有成交量的三%會用於進出口業務的結算和擔保,剩下的全投入這場遊戲中。
幾年前,《國際前鋒論壇報》(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)採訪了兩名最成功的紐約外匯交易員。他們坦承自己不是在一小時,而是在兩分鐘的時間上投機。而他們任職的金融機構,甚至認為這種兒戲值得一玩。一九八六年,我曾在布萊梅(Bremen)對外匯交易員演講。演講結束後,我和一位年輕的女交易員聊了起來,她向我證實,她在一天中把幾百萬美元挪來挪去。
我問她:「妳的獲利目標是多少?」「幾千馬克。」這就是答案。大家投入一百萬美元,為了賺一百馬克,如果白天多重複幾次,也許就能湊到幾千馬克。這些交易員和他們雇主的想法,和古代匈牙利因謀殺而受法庭審判的流浪漢的想法很像。「僅僅為了兩個金幣就殺死一個人,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?」法官問道,流浪漢深思熟慮後回答道:「可是,可敬的法官大人,這裡兩個金幣,那裡兩個金幣,慢慢就積少成多了。」
我問那位布萊梅外匯交易員,如何決定買還是賣,她的回答意味深遠:「別人怎麼作,我就跟著作。」難道就為了這個,大家必須在世界最昂貴的大學裡苦讀嗎?為了像其他烏合之眾的手段,而在兩分鐘的時間上投機?有一次,我問德國一家大銀行的外匯部經理,他手下的交易員懂不懂貨幣。「我想不懂,」他說:「但這也不重要,他們只需要知道美元十分鐘後的行情。」我問他如何防止兩名交易員,在同時間用一百萬走長線,用一百萬炒短線,他解釋說,這不成問題,重要的是,每個交易員最後都賺到錢。我無法證實這點,但我肯定,這些黃金交易員多數的失敗紀錄,都被小心隱瞞起來了。
不過,我也要為這些證券玩家說些好話。我十分厭惡他們,但同樣地,我也十分需要他們。對於正常運作的證券交易所,他們有必要存在,假如他們不存在,大家便必須創造出來。玩家愈多,市場愈大,流動資金愈多,也更容易在行情上揚及下跌中,發現和控制市場的震盪。每當某類指數疲軟,都會出現新的買主,保護市場遭重挫。同樣,當某類指數上漲,也會出現新的賣主,影響市場,抑制行情暴漲。他們就像引擎的汽缸,汽缸愈多,引擎運轉愈順暢。只有透過證券玩家,才能確保大家在每個交易日子,不會因為指數已經出現向下的壓力,而無法兌現。所以,上百萬的證券玩家完全有必要存在,如果市場上只有買進股票,然後就保留幾十年的投資者,市場將會完全沒有流動資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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