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農 發達集團監事
來源:勵志成長   發佈於 2013-10-30 18:37

驚天動地把妹術 ( 精品文章)

本帖最後由 022 於 14-03-10 13:34 編輯
詩經: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.翻成白話就是說,女生喜歡男生,男生喜歡女生.詩經是幾千年前的東西,可見,男女在幾千年前,就開始相互吸引著玩起愛情遊戲了.
子曰:食色性也.一般都以為,這個子是孔子.其實,據近年說法,這句話根本不是孔老先生說的,也不是孟子說的,應該是告子說的.但告子是誰?我可不認識,反正就是很久以前的孔孟時代,有人講過這麼一句話.
不管這個告子是誰,我欣賞他,一個洞悉人性的哲人.食色是最基本的人性,人的一生汲汲營營,為何辛苦為誰忙?說穿了,不過就是圍繞著食跟色嘛,其他都是順便的,附帶的吧.尤其,這個告子先生把食排在色之前,這就更不簡單了.在我的時代就有"麵包與愛情孰重要"之辯,我對這個辯題攏嘛一笑置之,告子已經給了答案.若想在山人面前持反對意見者,我都會請他先去餓三天再說,如此我才能確知,他已懂得飢餓的滋味,才有資格拿愛情跟麵包來秤斤兩.
就因為麵包太重要了,所以我那時代最重要的只有三件事,首先是顧肚皮,其次也是顧肚皮,最後還是顧肚皮.愛情算老幾?在那種時代氛圍之下, 情聖是不被鼓勵的, 情痴是會引來異樣眼光的.
初中時候,連老師都會諄諄告誡:努力讀書,認真唸書,專心唸書!腦袋瓜不要胡思亂想,交女朋友是浪費時間的,只要把書唸好,將來功成名就,到時候,大丈夫何患無妻啊?要幾個都有.如果現在就亂交女朋友,書唸的一塌糊塗,到時候一事無成,連自己都養不活了,拿甚麼來餵飽老婆?儘管現在交了一卡車女朋友,到時候還不是一個一個跑光光?
頑童歸頑童,對於師長的教誨,可是句句聽進心坎裡,照單全收.其實,對我來說,這種叮嚀是多餘的,事後回憶,那時我營養不良,發育遲緩,每天只希望能有多一點飯可以吃進口,莫說情竇未開,即便情竇已開又如何?瘦不拉機兼且一臉青筍筍,根本就沒半點人樣,隨時可能掛掉,還想交女朋友嗎?想太多了吧?
不過人性終歸是人性,初中唸的是男女同校,但是男女分班.對於傳言有交女朋友的同學,其實內心是羨慕的,好厲害啊,有個女朋友好神氣啊!有時在校內校外,看到白白淨淨的女生,心跳會突然加快,很有一種神魂為之盪漾的感覺,看了一眼,很想再多看一眼,但個性使然,總在第一時間,很害羞的,馬上低下頭,不敢把那第二眼看出去.
脫離懵懵懂懂的初中時期,高中唸的和尚學校,這倒方便,省得在校園碰到女同學,得特意低下頭,有點麻煩的.那時候,我全心全力,一邊顧肚皮,一邊顧學業,還真沒有餘暇好讓我胡思亂想的.但我卻因緣湊巧,見證了一樁彷彿有似愛情的事件.
話說,我家大姊大我三,四歲,如她不失學,我唸高中時,她應該是大學生了.但她失學了,所以早該找婆家了.當時,失學的村姑,結婚年齡普遍都早.我就有個國小女同學,在國小畢業第二年就結婚了,當時,我偶爾會在路上跟她擦身而過,我倒是沒低下頭,只是都故意假裝正好轉頭看望路旁遠方,不敢跟她正眼相視.阿就覺得怪怪,她結婚了,已經跟我不是同一國的人了,就不敢跟她打招呼了,一起上課時,我還曾把蜥蜴抓到教室嚇她說.再經過一年,她養了孩子,身材像灌風一樣,快速變成一個成熟女人,不過個頭仍小小的.當她抱著或揹著她的孩子時,我更不敢看她了,我一直認為不應該這個樣子的,但不確知哪裡不對勁了.高中時候,有一天,因何事聯想到這位同學,我同時聯想到一幅漫畫,就是她媽媽坐椅子上,把她抱在懷裡,而她懷裡則另抱著她自己的孩子,這幅漫畫讓人難過,她還該是賴在她媽懷裡讓媽媽惜疼的孩子啊,怎麼就得抱起自己的孩子了,她有能力疼惜自己的孩子嗎?
雖說失學村姑一般結婚都早,但如果不是普通貧窮,而是特別貧窮的人家,則女孩結婚年紀不是更早,就是過晚.像我那同學,她父母為減少家中吃飯的一張口,早早把她推出去,讓別人養去;另外就像我大姐了,比別人晚婚,因為家中需要她那雙手,繼續幫忙賺錢幫忙養家,捨不得太早把她嫁掉.
約莫是我高二到高三那一兩年期間,開始有媒婆媒公在家中頻繁穿梭,介紹了不少對象,因為我已離家在外,從未親見,只有在偶爾返家省親時,才能從家人口中聽知ㄧ二.好像有三四個媒人,總共介紹了七八個對象之多,當然,絕大部分都是小農夫.不然勒?村姑除了嫁給農夫,繼續為生活艱苦拼鬥之外,還能嫁到都市當少奶奶嗎?夾在這些小農夫之中,有一個很奇怪的對象,是主動請託媒婆前來提親的.原來,大姐剛開始學裁縫時,到臨鎮街上一家裁縫店當學徒,裁縫店附近有一家傢俱行,裡面有個木工小徒弟.小鎮小地方,出沒久了,碰頭難免,打招呼啦,偶爾談個兩三句,今天天氣哈哈哈之類的.大姊沒多想,沒想這小傢伙被煞到,朝也思啊夜也想,終於凍袂條(抱歉,抄襲好友196梯次用語),請託媒人前來,採取行動了.
那是令人心酸的年代,婚姻憑的是媒妁之言,父母之命.必須是開放的時代才有開明的父母,那時是威權時代,父母是比暴君還獨裁的.反抗暴君得砍頭,反抗父母,下場也不會比砍頭好到哪裡去.所有對象都遭父親否決了,尤其是那個木工學徒,父親回話更是斬釘截鐵,很直很白:這是冇可能ㄟ代誌!
大姐本也認命的,一介弱女子,本就無力為自己爭取甚麼,事關自己的一生幸福,自己反倒沒資格發聲.其實,能發聲又如何?人心隔肚皮,誰真能認清來者是阿貓阿狗?蒼生芻狗本就只有任憑命運擺弄的份,是誰就誰吧,女人家,菜籽命,那個油麻菜籽啊,成熟了,一陣強風吹來,把菜籽吹離母株,菜籽不可能有自己的意志,只能隨風飄啊隨風盪,落到哪裡就是哪裡,即便落到石礫堆中,照樣得自行設法就地生根發芽,想活命,自己努力吧.
但那個木工攪亂一池春水,讓姐姐一臉愁容,糾結不開.
大姊看過不少言情小說,一顆少女心,想必對愛情也有滿滿的憧憬,人性就是人性,雖然現實上不可能發生,內心想想又不犯罪.然後,來了那麼一個對象,是被自己吸引而來,很有那麼一點白馬王子的架勢,憧憬搞不好會成真哩.外表不敢露出絲毫痕跡,可內心不斷對父親哀求:答應他啦,拜託答應他啦!
父親聽不到大姐的哀求,不明就裡的父親,反倒對這個木工反對得最為堅決,大姐心碎了吧,心冷了吧.
我相信父親是暴君沒錯,那是時代環境使然,但我同樣相信父親是疼愛孩子的.窮人家挑對象特別辛苦,必須格外費神啊.嫁出去之後,脫離了父母的保護,以後,得聽憑夫家宰割,只能事先防範了.不要挑太體面的人家,門不當戶不對, 原生家庭太窮,肯定被夫家瞧不起,會被照三餐欺負的.也不能挑太窮的,結婚前日子就不好過了,結婚後日子更難過,那又何苦嫁過去?大姐苦,父親何嘗不苦?兩個都苦在心裡口難開,兩個都不知道,其實啊,他們都只是上蒼耍弄的芻狗,一切劇本都是上蒼預先寫就的,不管怎麼決定,都是上蒼事先要人這樣做決定的,浮游寄寓天地間,綿薄微力抗不了風潮的.
我高三那年,姐姐終於結婚了,對象當然不是那個木工.此前,姐姐曾帶我去到臨鎮,躲遠遠的,指給我看那個正在忙來忙去的木工.姐姐眼光盈溢著溫柔,姐姐看不到自己的眼神,那專誠的眼神啊,又哀傷又含情脈脈,有幸承接那種眼神的男子是如何的一種幸福?我希望我以後的對象會用那種眼神看我.姐姐跟我說著那木工的一些甚麼事,一面說一面微微笑著,很苦很澀的笑法,讓我不知所措的笑法.因為木工不認識我,我自個走到家具行,假裝路過,暗裡仔細端詳,確實長得標緻,足以當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.
我多希望能幫姐姐做點甚麼,若說人是生來受苦的,姐姐就是最佳範例.念國小時,往往上兩天休三天,只要家中有甚麼一點小事,就得留在家裡幫忙,不能去上課.國小畢業後,馬上到處作工賺錢,還曾參加割稻團,混在大人堆中,南北流浪爭戰.有工可做時,就去做工賺錢;沒工可做時,就去學裁縫,那時候,每個失學的女孩兒,或多或少都會學些裁縫手藝,幫人縫補衣服,賺些小錢.
已算大人的大姐,身邊總有一些小錢,而大姐又很容易被騙,她身邊有個三五塊錢的,讓我得知後,總是不知怎地就落到我口袋來,還真是奇怪.所以,我對大姐總是必恭必敬,拿人手短啊!但是平心而言,我除了會跟大姐騙錢之外,其他不管任何事,我敢自詡,我絕對是大姐的好弟弟, 我相信大姐也認為我是好弟弟,所以她才會特地帶我來偷看這個人,這個讓她的愛情憧憬曾經短暫活躍起來的人.她要我幫忙記住這個人吧?可憐的姐姐,讓我心疼至今,且還會繼續心疼下去的.
我真的很想助大姐一臂之力,但可惜我還太小,還不夠份量管大人的事,只能讓這憾悵伴隨我一生.大姐的一生足以讓我寫好幾本小說,如今,我的腦袋瓜不只裝著父母的一生,還裝上大姐的一生,難怪我老感覺我的腦袋瓜子快擠爆了.
結婚那天,大姐依照習俗,叩謝父母,哭別著出家門時,原本只是低聲飲泣,待得正式出到門外,突然變成放聲哭嚎,那已經不僅僅是形式上的哭別而已,我聽在耳裡,感覺那根本就是對上倉的控訴之聲:上蒼何其不仁啊,人真的只是生來受苦的嗎?祈求一點點小幸福也算太過份嗎?
金害,我是要寫自己的事啊,怎麼莫名奇妙把大姐給拖進來了?人情之常吧,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快樂,我著實不忍獨自快樂;如果大姐不幸福,我當也不忍心獨自幸福.牽牽扯扯的,是人就難免有各式各樣的牽掛.
離開學校,正式踏進社會之後,我終於面臨結婚的問題,此前一直高舉"大丈夫何患無妻"的大纛,終於到了必須兌現的時候了.時代風氣也略有轉變了,憑媒妁撮合的現象雖還存在,但已今非昔比,離家外出闖過混過的人,沒辦法憑一己之力找到對象,好像是很遜的一件事.不怕見笑,我多希望有媒婆上門來代勞,但我離開家鄉過久了,媒婆都忘了有我這號人物.慘啊,老婆勒?老婆在哪裡?俗話不是說嗎:袂呷吼神嘎地哈(想吃蒼蠅得自己網),只好自己來了.
把我認識過的女生從頭溜覽一遍,小學女同學全都未再升學,在鄉下早早都結婚去了,而且,國小女學生只是讓小頑童逗弄的對象,要找來當老婆,還真有點奇怪.
初中時男女分班,沒認識過女同學,高中時清一色男生,根本沒女同學.大學唸的是工學院,班上只有一個女生,四年下來,我還沒辦法正確喊出她的芳名,搞不好還真沒跟她講過話哩.那時候,我旁鶩太多,有同學曾打趣,我根本不是學生,我是以打工為主,上課為輔.似此情況,抽不出時間好好去認識我們那個班花,絲毫不足為奇.
夠慘了,想在同學中找對象,此路不通.想破頭,終於一個人影浮上腦際,是鄰近學校的一個女生,是我在校際活動中認識的,因為認識了,所以偶而也有稀疏過從,只能說勉強算認識,所以離開學校之後,當然也就順理成章斷掉線了.呵呵,很可能她也還沒結婚,這個可能有希望,只要我未娶妳未嫁,那就可能有希望.
我有時自嘲,我不才,老農婦無貌,不才配無貌,呵呵,嘟嘟好,天造地設的一對,事實確也相距不遠.我原先就想,她是那種默默躲在一邊的女生,毫無出眾之處,很難吸引他人眼光的,競爭者必少.反正,所謂結婚,不就是一男一女送作堆,湊合著過生活嗎?我可不想為此弄得像打仗一樣,要跟眾多競爭者廝殺,搞不好為此陣亡,划得來嗎?就此點而言,她符合我所需,越不起眼越好,越省事越好.
拜託一個同學幫我查她的近況,同學透過他朋友的朋友,很快就查到她上班的地方,我馬上就去信試探,呵呵,她還未婚,果然我料事如神,她馬上就回了信,這個線頭就這樣接了起來.都這種年紀了,彼此心知肚明,不再是學生了,這種時候還有心交往,應該是在試探共同生活的可能性了.
很多細節不足為外人道也,成長過程,我也學了十八般武藝,但全都為了顧肚皮,沒有任何一項武藝跟征戰情場有關.那種時候還不是很開放,我不知道怎麼談戀愛,也就毋須大驚小怪.經請教一位老前輩,呵呵,他講的倒簡單,他說啊,女孩子只要願意把手交給你牽,那就表示她默許跟你一輩子了.哈,我的解讀變成,只要製造機會,設法牽到她的手,那就手到擒來了.所以跟她多次走在街頭,過十字路口時,我想說保護她,牽她手過馬路,名正言順哩.想歸想,可每次過十字路口時,我就不由自主的,趕緊把手插進褲袋內,插緊緊的,好像被褲袋黏住,抽不出來了.一次如此,兩次如此,一直都如此.金害,這不是少年維特的煩惱吧,再不趕緊結婚就會被當怪物了,還少年哩.
當我絞盡腦汁,搜索枯腸,想辦法要牽到她的手,卻在機會來臨時,趕緊先把自己的手藏進褲袋內,我還真被自己搞得有點煩了.戀愛為甚麼這麼麻煩?我只能這樣一直清談下去,無法佐以任何動作嗎?
呵呵,原來上蒼自有安排.終於,決定性的一刻到臨,上蒼事先為我準備的這套劇本,還真有點驚天動地.
話說,異性交往時,哪個男生不在女生面前吹點牛皮?可我本身實在資源缺乏,身無長物,從頭到腳竟拿不出一件好東西來吹一吹的.有次順水推舟,說起家住濁水溪旁,這濁水溪啊,怎麼怎麼的,台灣之寶啊,溪水灌溉出聞名全國香又Q的濁水米啊.我自己都不知在吹甚麼,濁水溪與我何干?可這巫婆水準本就不怎樣吧, 一下子就上當,竟就聽得暈糊糊,直吵著要去溪中親眼一看.
解釋一下,巫婆是後來跟我共同生活之後,才無所顧忌,盡露巫婆本色的,當時還看不出來她具有巫婆潛質.
雖然心中暗自叫苦,也只有硬著頭皮,走一步算一步.說是家住濁水溪旁,可我那空徒四壁的老家,其實離濁水溪還有好一段距離,好不容易撘車回到老家,接下來可得費思量了.步行前去嗎?少說也得一個鐘頭以上的步程;單車雙載嗎?恐怕也行不通吧?我自小發育不良,體重過輕,而她則一身油水很足的樣子,那種噸位不必多提了.我騎單車載她如老牛拖車事小,萬一前輕後重,重心不穩,來個馬戲團式的單車後仰翻,那恐怕不好玩吧?(請容我這裡先拜託一下, 朋友們請不要故意把"老牛拖車"誤看成"老漢推車",謝謝.)
好在我腦筋一向靈活,一下子就想到一個附近親戚有一輛舊得不能再舊的摩托車.當時摩托車在鄉下還不多見,再怎麼舊都是很拉風的.我臨時前去借來,當然同時要他教我如何騎摩托車,此前我從未碰過摩托車啊.現買馬上現賣,摩托車讓她眼睛一亮,樂個甚麼似的.當時不只騎摩托車威風,連只是被他人載上摩托車都很威風哩.她上車前還說不知我會騎摩托車,口氣頗有嘆賞之意,我當然瘦手往凹胸一拍,中氣十足大聲說:這沒甚麼啊, 看我的.
於是乎,機車載巫婆, 出發囉.她還真坐得有點辛苦,不用說兩隻手不敢摟住我,更甚者,身子一直朝後縮,盡量要避免碰到我的屁股背部,男女授受不親哩.雙手朝後抓住坐墊後方小小的突起,很費力的撐住盡量後傾的上半身.
連綿稻田間的鄉間小路,原是供牛車走的,本就不適合車行.砂石泥地面,一路坑坑洞洞,機車有夠難騎,剛上路我就全身冒汗了.儘管戰戰兢兢,雙手把龍頭握得死緊,該來的還是來了.機車不知是撞到一塊大石還是直接衝進一個大坑,突然就不受控制了,像一隻喝醉的撒野馬在大地盡情肆虐,左奔右突蛇行哩.我當下心知要糟,一面煞車,一面扭擺身軀來企圖保持車身平衡不倒,另一面不忘保護巫婆,本能的空出一隻手,朝身後伸出去攬住她,嘿嘿, 謝天謝地,好人總是得天疼,她還在, 她沒掉下去哩.可是可是,咦?怪喔?有點怪.觸感有點不大對,我的手掌怎麼好像用力緊緊攫住不該碰的地方?等這隻撒野馬終於安份,停住了,我雙腳撐住地面, 轉頭一看,乖乖,一顆心差點迸出口腔外.她不知怎麼辦到的?她竟然是面朝車後跨坐,雖看起來奇形怪狀,可坐穩穩的,兩手把個行李架抓得牢牢.所以當我以為摟住她背部時,竟然事實上是摟住她正面,而且千不該萬不該,正好手掌緊緊貼住最不該碰的地方.我幾乎看傻了,久久忘了把手抽回.(請容我再拜託一下,請勿將我想成太不堪,我是真的嚇傻了,忘了抽回手,不是因為觸感美好,戀戀不捨,硬是故意不肯抽回手,騙人的話,我的真名就不叫老農.)
好不容易把滿臉驚惶未定的她請下車,坐到地面,平緩一下情緒.她一語不發,低頭默默靜坐,良久良久,感覺好像已經過一世紀之久了,她才突然悠乎醒轉,直問:我們剛剛怎麼了?
我寫得落落長,可那實際只是在三五秒間發生的事,我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.事後回想, 可能是在那陣紛亂中,機車先碰上阻礙,往上彈跳,衝力使她也跟著被彈離車座, 緊接著車子又是一陣蛇行,她在亂中本能隨手一撈,撈到行李架,像在茫茫大海抓到浮木,當然死抓不放.當她騰空的身子往下回落時,人體跟車身的相對角度已經不對了,以致身體重又落回車座時,竟然轉了一百八十度.她原本正常是該面朝我背部的,竟然變成面朝車後,而以背對我背部.所以我伸出去的手就變成鹹豬手了,是不是這樣?又沒錄影存證,只是合理的推測啦.
在我那個時代,就像我跟他請益的那老前輩講的,如果一個女生把手交給男生去牽,那就表示, 她已跟定這個男生.所以,牽手正是男女交往最重要的一個關卡.顯然我們離那個關卡仍遠,我多次想方設法都還不敢妄想牽到她的手說,可卻莫名奇妙死命用力去抓住更不該碰的地方,對我而言, 那是何等大事?
所以, 如此這般,經過這麼一幕驚天動地的過場,我就知道,大勢已經底定,這個巫婆此後將如影隨形,我是擺脫不開了.而且,更嚴重的是,巫婆可不是白叫的,機車那樣衝撞奔突都無法甩落她,那還有甚麼方法可以甩開她?沒了,以我能耐是甩不開她了.果不其然,後來事實證明,我一輩子都只有乖乖的份,永遠陪侍在旁,聽候使喚差遣,絲毫不敢妄想擺脫她的掌握,原來,巫婆早已用她巫婆專屬的特異方式,預告了我此生命運哩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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