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譯湯淑君／綜合外電 2025-03-05 07:10 ET




總統川普向貿易夥伴國猛揮關稅大刀，加深「停滯性通膨」將襲擊美國的顧慮。（路透）

最近出爐的數據顯示美國經濟展望惡化，而通膨仍頑強不屈，總統川普卻在此時向貿易夥伴國發射關稅連珠炮，可能推升國內物價，難怪「停滯性通膨」（stagflation，簡稱「滯脹」）疑慮再起。相較於過去數年來「停滯性通膨」證明只是虛驚，這回威脅會成真嗎？

道瓊社報導，川普已對墨西哥和加拿大進口產品重課25%關稅，另對中國大陸進口加徵10%關稅，疊加在上月已開徵的10%之上。保誠集團首席經濟學家法里斯指出，這些關稅「將嚴重擾亂企業投資計畫」，而且「會助長通膨，所以會衝擊家庭實質所得，就在聘僱與薪資成長減緩拖慢家庭支出成長之時」。

關稅推升「滯脹」風險 Fed升息或降息都為難

有聯準會（Fed）「傳聲筒」之稱的華爾街日報記者蒂米羅斯5日指出，川普2.0關稅帶給美國經濟的威脅，對Fed達成雙重職責--維持「物價穩定」與「勞動市場穩健」--將構成棘手的挑戰。

提高關稅將掀起「供應震撼」，那會導致美國經濟面臨「雙頭巨獸」攻擊：1.進口物價上漲將助長通膨，這將加重Fed提高利率的壓力；2.企業裁員推升失業率，那將加重Fed調降利率提振成長的壓力。

Fed決策官員原以為，過去18個月來或已促成經濟「軟著陸」（通膨趨緩且失業率未明顯竄升）；但如今多位官員對「停滯性通膨」情境公開示警。例如聖路易聯準銀行總裁Alberto Musalem日前就警告：「勞動市場惡化伴隨著通膨升高，可能形成艱難的選擇。」

紐約聯準銀行總裁威廉斯4日也呼應說，關稅可能導致今年通膨升幅比預期大，因為對消費品課的關稅會「滲入消費者支付的價格，而且發生得相對迅速」；對中間財課的關稅會隔比較長的時間才會反映在物價上，但漲價效應持續更久。

波士頓聯準銀行研究員估計，美國對加、墨重課25%關稅，另對中國大陸加徵10%，可能導致美國核心通膨率因此增添0.5到0.8個百分點，實際數字視美國進口商反應而定。這些數字尚未把消費者改買便宜國產品、外國關稅報復或匯率波動因素納入計算。


美近年經濟未衰退 主因政府大撒幣撐起就業

曾任職於舊金山聯準銀行的Access/Macro首席經濟學家馬赫迪指出，由於Fed貨幣政策決定取決於落後數據，注定貨幣政策反應將遲鈍。對照下，2019年川普1.0貿易戰期間，美國通膨率低，讓Fed當時能預先採取行動防範經濟疲軟。

但現在，一些指標已指向麻煩將至。密西根大學的信心調查以及美國抗通膨債券（TIPS）市況，都顯示美國消費者和投資人認為未來數年通膨將走高。對Fed而言，這絕非好兆頭。

聖路易聯準銀行總裁Musalem就認為，高通膨和長期通膨預期升高，讓Fed官員更難為降息自圓其說，「在通膨位於或低於目標時，風險尤其高」。他舉1970年代美國上回遭遇「停滯性通膨」的例子說，當年Fed時而「升息抗通膨」，時而「降息抗高失業」，導致經濟成長「停停走走」， 普遍被視為政策失敗，因為穩定通膨率和降低失業率的目標兩頭空。

過去四年來，「停滯性通膨」將捲土重來的警告聲不斷，但都未成真。蒂米羅斯指出，那是因為新冠肺炎疫情導致的通膨情況特殊，主要受供應鏈亂象和政府大撒幣所驅動，讓Fed得以迅速提高利率打通膨，同時未造成經濟向下沉淪。

在2021年疫情推升的通膨襲擊美國初期，Fed官員評估那只是「暫時性」（transitory，亦即會自己消退），所以無須升息。事後證明Fed誤判情勢。


今年「滯脹」與否 要看政策震撼衝擊多大

現在又出現類似論調，指稱關稅引發的供應震撼乃至通膨效應，理論上也是「暫時性」的。但芝加哥聯準銀行總裁古斯比指出，這種推論可能再次犯了邏輯上的錯誤。

古斯比警告，「若政策震撼的規模大到接近新冠疫情期間所見的水準」，新冠教訓就特別適用於當前情況。